陈独秀一生五次入狱,为何都能绝境逢生?

2010-11-13 16:41| 发布者: 多声| 查看:10587| 评论: 0|来自: 深圳新闻网

摘要:   作为“五四”运动“总司令”和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陈独秀一生跌宕坎坷,先后坐过五次牢,所幸的是,都化险为夷,绝境逢生。  反袁被捕险遭杀  1913年3月20日,宋教仁被窃取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职位 ...

  作为“五四”运动“总司令”和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陈独秀一生跌宕坎坷,先后坐过五次牢,所幸的是,都化险为夷,绝境逢生。

  反袁被捕险遭杀

  1913年3月20日,宋教仁被窃取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职位的袁世凯派人刺杀,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反袁斗争。孙中山从日本回到上海,掀起了反对袁世凯的“二次革命”。柏文蔚被委任为安徽讨袁军总司令,陈独秀任柏的秘书。然而不久,柏文蔚部下胡万泰叛变,突然率军攻击安徽都督府,柏文蔚被迫出走,作为安徽都督秘书的陈独秀受到通缉,“二次革命”在皖失败。

  8月27日,陈独秀化装成商人乘民船从安庆逃到芜湖。对芜湖驻军龚振鹏部在胡万泰倒戈反柏时见死不救的行为,陈独秀非常气愤,所以到芜湖后,他径直来到龚振鹏的司令部,责问他“按兵不动,是何居心”。

  龚振鹏被激怒了,下令将陈独秀逮捕入狱。随后,龚振鹏准备以“临阵脱逃,扰乱军心”的罪名将陈独秀杀掉。时任皖军副司令的张子刚闻讯后,急忙带着卫兵赶到龚振鹏司令部进行劝阻,龚没敢立即对陈独秀下毒手。在南京的柏文蔚得知陈独秀落难的消息后,也火速赶来营救。于是,龚振鹏顺水推舟,放了陈独秀。10月下旬,效忠于袁世凯的安徽都督倪嗣冲率部攻打安庆后,发出了缉拿革命党人的通告,陈独秀成为“要犯”,被迫逃往上海,远赴日本。他在安庆的家惨遭查抄,儿子陈延年、陈乔年因及时逃往乡下,才幸免于难。

  撒传单北京被捕

  “五四”运动爆发后,陈独秀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席卷全国的反帝爱国运动中。从1919年5月4日至6月上旬,陈独秀和李大钊以《每周评论》为阵地,积极组织舆论,大力支持学生的爱国斗争。他们在杂志上开辟了“山东问题”专栏,报道和评论山东问题的交涉经过,及时总结运动的情况和经验,以指导运动深入发展。陈独秀一人就在《每周评论》上发表了7篇专题文章和33篇随感。

  为了进一步把群众斗争引向深入,陈独秀于6月9日亲笔起草了《北京市民宣言》,并连夜印成传单。该《宣言》向北京政府提出了“对日外交,不抛弃山东省经济上之权利,并取消民国四年七年两次密约,免除徐树铮、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段芝贵、王怀庆六人官职”等五项要求,并声明:“倘政府不顾和平,不完全听从市民之希望,我等学生、商人、劳工、军人等,惟有直接行动,以图根本之改造。”

  6月10日,陈独秀和高一涵怀揣着《北京市民宣言》来到游人如织的中央公园(今中山公园)。他们走进茶座,佯装在茶座上喝茶谈天,乘茶客离开的短暂时间迅速将传单放在空位的桌子上,用茶杯压好。茶客返回到原座位,或者有新茶客落座时,看到传单便会读起来。陈独秀和高一涵见此情景,不禁激动万分。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混杂在茶客中的便衣巡警盯上了,并被报告给了警察署。次日下午,陈独秀、高一涵和胡适三人又来到前门的“新世界”游艺场分头散发传单。陈独秀独自登上五楼,从怀中抽出一卷传单,向楼下一个露天电影院撒去。突然,从背后蹿出几个便衣巡警,将他一把抓住,并从他身上搜出一卷传单。于是,他被带往京师警察厅,经连夜审讯后,被关进了一间既脏又臭的狭小的囚室。

  起初,警方奉上级指令,欲置陈独秀于死地而后快,断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陈独秀在狱中备受虐待,加之营养缺乏,导致以前就有的肠胃病恶化。为了不让陈独秀立即死掉,警方不得不同意陈独秀夫人高君曼去监狱探视、照料。由此,陈独秀被捕的详情传到外界,在李大钊等人的积极努力下,自6月13日起,《晨报》、《申报》、《民国日报》、《公言报》、《时事新闻》等各地报刊纷纷在显要位置发表了有关陈独秀的报道、评论,引起全国震惊。全国各界人士函电交驰,强烈谴责当局的倒行逆施,据理为陈独秀的行为辩白,要求立即予以释放。迫于全国舆论的强大压力,北京政府只得于9月16日下令将陈独秀具保开释。

  在上海寓所被捕

  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时,尽管陈独秀因故没有出席在上海召开的“一大”,但他凭着在“五四”运动前后的崇高声望,仍被选为中共中央局书记。9月11日,他辞掉广东省政府教育委员长之职,悄悄回沪主持中共中央的日常工作,住在法租界环龙路渔阳里2号。此举被报纸报道后,很快引起法租界对陈独秀的注意。

  10月4日中午,陈独秀在寓所楼上睡午觉,高君曼正兴致勃勃地与来客包惠僧、杨明斋、柯庆施打牌。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包惠僧以为有客人来了,连忙去开门。门开后一下闯进来3个陌生人,大声嚷道:“我们要见陈独秀先生!”

  室内气氛骤然紧张,高君曼大惊失色,但包惠僧故作平静地应付道:“陈先生不在家。”

  “我们要买《新青年》。”

  “这里不卖,大自鸣钟下有卖的。”

  “这儿不是有吗?为何不卖?”那几个人边说边向房内走,发现了堆在地上的9卷5号《新青年》。见那几个人动手要翻《新青年》,包惠僧赶忙劝阻道:“对不起,请不要乱动,这是过期的。”

  “我们就要买这种,统统买!”

  被叫声惊醒的陈独秀,感觉事情不妙,慌忙起床想从后门出去,但见后门已有人把守,只得折回前庭。那几个人掏出手枪,大声吼道:“不许动!谁是陈独秀?”见无人吭声,他们又威胁道:“不交出陈独秀统统抓!”

  这时,陈独秀本想站出来,却被包惠僧阻止了。于是,在场的5个人全部被押上汽车带走了。在审问中陈独秀自称王坦甫。巡捕房见未抓到陈独秀,便派密探把守陈的住所,见来人就抓,结果捕获了先后前来拜访陈独秀的上海法院院长褚辅成和《民国日报?觉悟》主编邵力子。褚、邵二人立即被“热情地”带至牢房去见陈独秀,因褚辅成不明就里,一见面就叫出了陈独秀的名字,致使陈独秀身份暴露。

  当晚,陈独秀彻夜难眠,念念不忘外面中央机关及其他同志的安全,尤其是张国焘同他约好晚上要到他家商讨有关中央组织工作的,他不知道张国焘已机智脱险,因而焦急地反复对包惠僧说:“若是张国焘如约前来,岂不是自投罗网?那事情不更糟了!他总是不听劝告,身上常常带着一些重要文件,他年轻气盛,易于同警察吵闹,如果被搜出身上那些文件,就足以证明我们是共产党。”

  因此,每逢听到有人被送进牢房,他就踮着脚从铁门上方的缝隙向外张望,看看是否有同志被捕。直到深夜,他似乎才稍稍放心。接着,他像留遗嘱似地向包惠僧等交待工作道:“你们出去要继续为党工作,我们这个党是大有希望的,不要因为出现了些问题,就丧失信心。当然了,不愿干的也不必勉强,人各有志,不过不要出卖同志,那是可耻之徒干的。”他还特别对包惠僧说:“惠僧,你年纪轻轻,当局抓不到你什么证据,会很快放你出去的。你出去还是回武汉协助必武同志工作好。武汉三镇是南北交通枢纽,工业比较发达,务必把党的工作搞好。毛泽东、何叔衡、刘仁静他们已在湖南开展党的工作。各地的同志都把工作搞好,党就会迅速发展。”

  包惠僧等感动万分地说:“陈先生,大难临头,你舍生取义,首先想到的是党和大家,你这种敢作敢为的精神,太令我们敬佩了。不过,我们还得同法租界公堂作斗争,要争取你先出去,党不能没有领头人。”

  法租界经过公堂会审,未抓到对陈独秀夫妇不利的任何证据,就先把高君曼放了。陈独秀被捕之事经各大媒体报道后,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上海乃至全国各界人士积极开展了营救活动。孙中山应中共中央宣传部主任李达的电请,专门致电上海法领事,要求释放陈独秀;共产国际代表马林花钱请了一位法国著名大律师来承办此案。慑于各方的压力,上海法领事被迫宣布罚陈独秀大洋100元结案。10月26日,由褚辅成出面担保,陈独秀被保释出狱。

  法租界再次被捕

  华法当局对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工人运动极端仇视。上海法租界继1922年6月1日逮捕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秘书李启汉之后,又于7月16日查封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并砸掉了牌子。中央的一些同志再三劝说陈独秀离沪躲避风头,但适逢中共“二大”在上海开幕,他大义凛然地说:“反动势力对我实行逮捕,也不是头一回,他要逮就让他逮吧,党的‘二大’我不能离开。”

  当时,上海法领事得到陈独秀等人在秘密集会的报告,便派出密探四处侦察,但直至中共“二大”闭幕,他们也未找到会议的蛛丝马迹。

  8月9日上午,陈独秀正在位于法租界环龙路铭德里2号的寓所中伏案写稿,法租界总巡捕房特别机关探长西德纳,会同督察员黄金荣等,突然闯进来将他逮捕,罪名是他家中藏有违禁书籍。事发后,高君曼立即告知中共中央。党中央迅速通报各地党组织派人来沪,展开大规模的营救活动,同时致电孙中山请其设法营救。孙中山接电后即打电报给上海法领事,蔡元培、蔡和森、李石曾等社会名流也在北京面见法国驻华公使,请其命令上海法领事释放陈独秀。得知法租界将于8月18日公开宣判陈独秀的消息后,北京的自治同志会、新中国会、改造同盟会、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等10个团体联名发表了为陈独秀被捕事敬告国人的《宣言书》,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蹂躏中国的罪行予以深刻揭露,对陈独秀所代表的革命运动给予热烈称颂,并在结尾宣告:“在判决我们亲爱的陈独秀的日子,举行大示威,高呼打倒法帝国主义!为自由而战!”正在酝酿大罢工的长辛店铁路工会也发出紧急通电,声称18日判决那天如不释放陈独秀,将组织数千名工人举行示威大罢工。

  迫于强大的群众运动的压力,上海法领事只得以陈独秀虽“无共产党之实,但《新青年》有宣传过激思想”为由,判处罚金400块大洋,交保释放。8月18日下午,在党中央机关同志及陈独秀挚友等的热烈欢迎下,陈独秀重获自由。

  在上海病榻上被捕

  1932年10月15日下午,正在上海岳州路永吉里11号家中养病的陈独秀,因叛徒出卖,被突然闯进来的国民党特务逮捕。他很快被押解南京,先关押在十禀巷军法司,后被囚禁在位于老虎桥的江苏第一监狱,开始了漫长的5年牢狱生活。

  陈独秀此次被捕,在海内外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国内著名学者蔡元培、杨杏佛、柳亚子、林语堂等8人和外国学者杜威、爱因斯坦、罗素等纷纷致电蒋介石,要求释放陈独秀。许多报刊发表文章或短评,呼吁营救陈独秀。北京学生界还发动了颇有声势的援陈运动,好几个大学都进行了援陈讲演集会。然而蒋介石对这些均置之不理,还下令将陈独秀等押解南京军政部,声称其犯了危害国民罪,应交法院审判。10月25日,军政部长何应钦传讯陈独秀,谈话结束后,竟要陈独秀为其题词。陈独秀即兴挥毫写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何应钦看了很生气,当即将它撕得粉碎。1933年4月14日至20日,江宁地方法院三次公开审理陈独秀案,最后判处陈独秀有期徒刑8年。从此,他把监狱变成“研究室”,勤奋读书,潜心著述,写出了《孔子与儒学》、《中国古代有复声母说》、《连语类编》、《古音阴阳入互用表例》、《识字初阶》、《实庵字说》、《金粉泪》、《实庵自传》等著作,但大部分未能出版。其中由56首七绝组成的大型组诗《金粉泪》,是作者根据读报和来访接待中所见所闻所感写的,揭露了在南京的国民党达官贵人,在国家民族的危难时刻,依然过着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生活的现实,是给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要员画出的众生相。1937年,由陶亢德主编的《宇宙风》杂志第50期开始连载《实庵自传》,但只发表了前两章,即因日本飞机轰炸南京,陈独秀写作中断而作罢。

  这年8月中旬的一天深夜,老虎桥监狱受到日机的狂轰滥炸。得悉陈独秀被炸,原北大陈独秀的学生、当时任南京金陵女子大学中文系主任的陈中凡教授,次日即来看望老师。来此之前,陈中凡考虑到形势险恶,陈独秀在狱中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便与胡适、张伯龄等商定联名将他保释出狱。因此,见到陈独秀之后,陈中凡便对陈独秀说:“仲甫先生,我与胡适、张伯龄等人商定将要联名保你出去,国民政府已同意,但需你本人写个悔过书。”

  陈独秀一听勃然大怒,将手中的烟卷狠狠地摔在地上,态度坚决地说:“我宁愿炸死在监狱中,实无过可悔!”

  陈中凡规劝说:“现在写悔过书,只是个形式,给政府一个台阶,和过去写不一样。”

  陈独秀摇摇头,说:“附有任何条件,皆非所愿!我要无条件出狱!”

  后经胡适等人出面斡旋,陈独秀终获自由。8月23日,在国立中央研究院总干事、中央大学教授傅斯年的迎接下,陈独秀激动地走出监狱大门。这时,身为国民党中统特务局处长的丁默村突然迎过来对他说:“陈先生,鄙人奉上级之命,来接你及夫人到中央党部招待所去住,那里已为你安排好了下榻处。外面有车子在等候。”

  陈独秀不屑地说:“丁先生,那里不是鄙人能够住的地方,鄙人已接受傅斯年先生夫妇之邀,暂到他府上安身。”

  丁默村尴尬万分,只得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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