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新青年》到陈独秀与长江流域

一

1915年9月15日《新青年》(原名<青年杂志>)在上海的诞生,吹响了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号角.标志了陈独秀为领军人物的以科学、民主为纲领的新启蒙运动的发动.它把革中国人思想的命,作为首要职责本身,就像汹涌澎湃的江水进入大海一样,在中国中部以长江流域之首上海为起点的冲击封建主义网罗的思想革命的狂飚,迅猛发展,推及全国.上海随之而成为中国新旧思想大激战的摇篮和基地.《新青年》培育了整整一代青年.它们是上海的荣耀.

在陈独秀先生诞生125周年纪念日的2004年10月9日,在江苏省历史学会陈独秀研究分会成立大会暨首届陈独秀学术研讨会上,上海市叶尚志老提出了长江流域与陈独秀一生思想发展变化的渊源流长关系问题为开场白的学术报告.这不仅让人回想到当初这位年仅36岁,自日本归国才3个月的革命家陈独秀在海内外五度颠沛流亡的艰苦卓绝的历程.也联系到他的思想与生命轨迹.

叶尚志老说从其一生由安庆─南京─上海,再由上海─南京─武汉──江津,除他在北京大学领导发动五四运动及1922年底首途北京赴俄参加共产国际第四次代表大会前后四个月两度在北京,以及一生五度赴日本留学兼革命外,就一直在长江流域进行革命活动和文字音韵学的研究与创作.尤其就他一生所闪耀的思想光辉而言,安庆是其孕育萌发独立思考反叛性格之起点;南京是他走向中国和世界的起航站, 也是他在南京狱中光明磊落斗反动派而流芳百世的主战场;上海是其发表民主、科学救中国思想的基地,和最终目的(中国要走社社会主义道路)的确立地.建党是其一生的亮点.武汉是他出狱后不减当年,为国为民发表真知灼见,引领抗日战争潮流的前进之所.他在那里发表的《不要害怕资本主义》的呼喊,至关重要.其晚年在重庆江津的近四年,虽身处艰难但气贯长虹,他不但没有停止思考,更加老骥伏枥是非分明地为总结世界共运的正反面经验,写出了惊世骇俗的传世之作. 有学者认定其“所剖析的俄式社会主义之弊及他所提出的救治的基本思路,在数十年之后为苏联东欧的剧变和邓小平改革所分别印证.反映了他思想惊人的深刻性和预见性.”(见云南大学教授徐波:《后期陈独秀对科学社会主义的探索及其贡献》.见拙编《纪念陈独秀先生逝世60周年论文集─陈独秀与20世纪学术、思想、文化》第248页).这些足以光照千秋的一大批传世之作,已经是这些城市的珍宝,是无与伦比的无形资产,当然也就是城市的形象资源.

二

本课题与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有直接影响.主要是:

1)              从经营城市的概念看.此概念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我国经济发展与传播界受到重视与关注。

什么是经营城市?目前有不同的概括和解释。我认为，所谓经营城市，是从政府角度出发，运用市场经济手段，对城市的自然资源、基础设施资源、人文资源等进行优化整合和市场化运营，实现资源合理配置和高效使用，促进城市功能完善，提高城市素质。其中，自然资源主要是指城市的土地、山水、空间等；基础设施资源主要是指城市的电力、道路、桥梁、通信网络以及市政公用设施等；人文资源主要是指城市的人力资源、文化资源、科技资源和政府资源等。由以上几类资源派生出来的资源还有信息资源、品牌资源、形象资源和注意力资源等，这些都是可供经营的城市资源。随着城市现代化的发展、科技的发展，城市经营资源的内涵和外延还将不断丰富和扩大，新的资源将不断被开拓和产生，经营城市的内容将越来越广泛。例如，有的城市原本一些似乎看来不值钱的城市空间，如果用新的思路去装扮它、运作它，就会改变原有的属性。城市是生产力发展、社会分工和上层建筑、生产关系变革的结果，是人类劳动的产物，是人类文明的结晶。一切构成城市空间和功能的载体，无一不凝聚着人类的智慧和劳动。因此，城市是有价值的客观存在，是社会漫长发展中积聚的巨大财富，城市也是最大的国有资产。经营城市，就是要把城市有价资本要素进行优化组合，使静止的资产富于活力，通过市场化营运，从而达到资产增值，促进城市经济、社会发展。陈独秀以其传奇般的一生,在上述长江流域各城市的活动,浩气长存,可歌可泣,留给后代极为丰富多彩和具有穿云破雾作用的思想、道德品质、伦理规范及文字与文化遗产.正本清源,给予梳理,重新评价与反思,有的还待加紧实践(如陈独秀的毕生创作《小学识字教本》所总结出的汉字音韵规律,对音、形、义三者统一的规律性教授法,可迅速解决汉字难认,难记,难写的三难问题).这样,必将加强我国各族人民对党和国家领导层面的重要贡献有新的认识.因为陈独秀就是为国为民、为中国和世界不断进步而奋斗不息的不可多得的民族伟人.他就是上述沿江城市的人文资源中一个资深望重、国内外已有共识的信息资源、品牌资源、形象资源和注意力资源.近20年来已经在国内外、海内外形成了的陈独秀热就是证明.

2)              由于种种原因,陈独秀被玷污的名望随着共产国际档案的公布而真相大白,后代会予以应有的客观评价.原来的误解会随之而去,这本身就是各城市干部队伍提高觉悟、以人为本、与时俱进的过程,也是一个开掘民族和本地人文资源并共享的过程;如上述城市由地方财政予以考虑,安排资金与人力,不必多时,不只是很快就可以推出举世瞩目的“陈独秀文化思想游”的崭新旅游项目,一新国内外人耳目.其影响力将世代相传.

3)            更为重要的是此项事业从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长远目标看,意义重大:首先,是清除长期存在的“左”的思维定论的过程.这将提高我党的声望.第二,领导部门要从管理为基础向经营前进, 是从管理城市过渡到经营城市.又要在文化层次上开创新局面,决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将有效地提高干素质.正如叶老以其亲身体会所说::“陈研经20年左右才公开开展研究.过去是完全的禁区.20年很大的变化.老干部从不知到知之甚少,到一生也不会完结.因为陈独秀博大精深!很多东西还没公开,谜团还未完全解决,来日方长任重道远,值得研究.”他以乡亲桑梓之情说:“江津把陈独秀的很多故居修复了.但陈独秀没有故居.他安庆的故居被拆了.门口修了个厕所.像话吗?先哲!我心里很难过.”1

三

文化办城市,文化经营城市,是今天理解现代转型的关键.

追溯西方世界社会的历史性重大转折,发端于两百多年前西欧和北美的自由主义现代性的确立.这就是说以平等逻辑取代了等级逻辑而成为建构社会的基础.它造就了全新的社会构造标准.根据这种标准,任何从属关系都意味着压迫与被压迫关系.只有在自由主义社会里,正义才与社会基本结构产生了直接关系.因为自由主义社会最突出的特征恰恰是其对社会正义的诉求.因此,自由主义社会标志着人类历史中出现了一种全新的政治社会秩序.这类被称为自由主义现代性的理论,其隐含的解放性可以视为陈独秀思想之源.当他接受马克思列宁主义后,仍然对资本主义抱有乐观信念.不以偏见视之为畏途.他深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理论,强烈地认定经济是基础,资本主义能在中国和世界有效地促进社会发展,推进平等与公民自由.乃至认定其为社会发展的必经阶段.当他经历了斯大林的国际共产党对他的法西斯专制压迫,开除出他亲手缔造的中国共产党之后,他对资产阶级现代性的基本权利与制度(个人主义,宪政,人权,自由贸易,法制),与在边缘世界(如苏联)所产生的结果却恰恰相反,有切身体会.也就是说他已经具有对这种制度正反面经验而变得成熟了.正如列宁所说:“政党的成熟性不是由什么证书所能证明,而是要由经验和实践来证明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