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学术讨论会述要

党的十六大首次提出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

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全面发展。现代文明理应包括这三大方面。陈独秀

生活在20世纪前期，在创办《新青年》、宣传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在创建中国共产党的过程

中，以至到晚年，他都对中国现代文明建设和走向，进行过认真的思考

和艰苦的探索，取得了一些重要的理论成果。为清理和总结陈独秀对中国现代文明建设的探

索过程和理论贡献，2003年12月17日至19日，安徽省陈独秀研究会和安徽教育学院政治系联

合举办“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学术讨论会，就陈独秀在经济建设、民主政治和社会文化

等领域做出的探索和取得的成就，进行了较为全面的研究和交流。与会代表50余人，收到论

文49余篇。现将会议的主要学术观点综述如下。

一、总论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是安徽省陈独秀研究会继2001

年10月举办“陈独秀与中国共产党”、1999年11月举办“陈独秀后期思想

研究”以及1997年10月举办“陈独秀与中国文化现代化”等主要会议之后，召

开的一次学术讨论会。

研讨会召开之时，正值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核心毛泽东诞辰110周年之际，探讨

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的关系，具有特殊的意义。讨论会上，沈寂(安徽大学历史

系教授、安徽省陈独秀研究会会长)指出：陈独秀在中国近代政治思想和民主革命

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上承孙中山，下启毛泽东，为毛泽东思想的形成、成

熟和发展，起到了奠基铺路的作用。有人把1915年至1927年称为“陈独秀时代”，

有一定道理。从陈独秀到毛泽东，反映了中国共产党的革命重心，随着国内外形势

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即由城市中心转为农村为根据地。对这两人进行比较研究，

就比较能够搞清中国近代革命的发展道路。他还指出，在中国近代思想史上占据举

足轻重的地位省份一个是湖南，另一个就是安徽，湖南主要是从曾国藩——毛泽东

的变化；安徽主要是从李鸿章——陈独秀，他们对于中国近代史的发展都起到过一

定的作用，从这两条线索来研究毛泽东与陈独秀，也有利于加深对中国近代史的理

解；同时，开展孙中山、陈独秀、毛泽东的比较研究，也有利于学术界更好地理解

和把握中国的民主革命进程。

徐光寿(安徽教育学院政法系、历史系副教授)在《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建设》一

文中，较为系统地阐述了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的关系，认为他在建党前后和生命

的最后阶段，对中国现代文明建设和走向，提出了许多前瞻性的、精辟的、较为全

面的见解，对今天中国建设现代文明，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陈独秀的主要观点有：

第一，现代文明是建立在民主和科学的基础之上，与迷信和专制格格不入。民主是

现代文明的根本特征，科学是现代文明的基础。第二，现代文明的发展前景必然表

现为社会主义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这是人类社会不可抗拒的发展规律。第三，

社会主义建设要遵循社会经济发展规律，吸收资本主义

的文明成果，要淡化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界限，应以是否有利于生产力发展水

平的提高作为判断制度优劣高下的主要标准。第四，社会主义的根本目的就是发

展生产力。实现绝大多数人的共同幸福。现代文明只能建立在生产力充分发展的

基础之上，而且必须是绝大多数人都能得到幸福生活。第五，社会主义不能马上

完全消灭剥削制度。社会主义建设初期，还应允许多种经济成分存在，实行国家

资本主义政策。第六，现代文明必须是政治思想、社会文化、学术道德、科学技

术的全面进步，换而言之，就是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全面发展。

有的学者总结提出了陈独秀研究的方法论问题。翁飞(安徽省社会科学界联

合会《学术界》副总编辑、研究员、博士)提出，陈独秀研究应该与时俱进，研

究方法要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和创新精神。第一，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

俱进，用“三个代表”统率陈独秀研究。“与时俱进”主要是指要不断学习和掌

握新的科学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资料，不断拓展研究领域。第二，不说不允许的话，

不做不允许做的事。恪守“学术有自由，宣传有纪律”的学术原则。第三，广泛

收集资料，夯实资料基础：多做些学术研究，少纠缠些恩怨得失。

第四，学好相关课程知识，拓宽研究视野。陈独秀是一个在很多领域都有重大作

为和重要影响的人物，在中国近代史、中共党史和政治学、伦理学等方面均有重

大影响。因此，我们要开阔研究领域，拓宽知识领域，要在整个近代中国的宏大

时空内来认识他、研究他。第五，多进行学术交流，多参加研究课题。

会议论文和大会发言主要围绕陈独秀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建设等方面的问

题，较为全面地阐述了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的关系。

二、陈独秀对中国现代政治文明建设的探索与思考

陈独秀是近代中国杰出思想家、社会活动家和著名学者，中国共产党的主要

创造者，党的早期主要领导人。众所周知，1915年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二

卷起改名为《新青年》)，高举起民主和科学的大旗，在近代中国揭开了新文化运

动的序幕。当时揭竿而起的领导者是陈独秀，以及随之而起的李大钊、钱玄同、

鲁迅等人，以《新青年》为阵地，鲜明的树起民主和科学两面大旗，向封建主义

的思想文化展开猛烈的进攻。他们反对袁世凯之流的政治专制和文化专制，主张

政治民主和思想文化民主。会上，多数学者从陈独秀的民众思想、民主思想、倡

导言论自由，以及陈独秀的“二次革命论”与毛泽东的“两步走”理论的比较

研究角度，探讨了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的关系。

陆文培(中国科大人文学院教授)提出，陈独秀在《谈政治》一文中，提出

了社会主义民主的概念，他为建设中国现代文明进行了认真的“清道”工作，主

要表现在对孔学的批判，启开了新思想涌流的闸门，同时也为现代意义上的政治

文明的建立作了思想上的动员。

陈雷(阜阳师范学院历史系讲师)在《试论陈独秀的言论自由与现代文明观》

一文中，层层深入地论述了言论自由与法律文明的关系，指出：“民主主义乃是

人类社会进步的一大动力”，而言论自由既是民主的主要内容，更是“为创造将

来的文明”即现代文明所必须。首先，陈独秀认为近代西方资本全义文明是中国

社会进步必不可少的条件，也是中国现代文明的基础。还认为近代西方文明包括

三事：一曰人权说、一曰生物进化论、一曰社会主义。他以进化论论证中国社会

不进则退，以人权论论证社会的进步必须人的觉醒和独立为前提，只有社会主义

才能够真正实现人的解放。其次，陈独秀主张人格独立自主，并认为这是社会进

步和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也是现代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想实现人格的独立

自主，必须将人从封建的枷锁、神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自己做自己的主人，自己

主宰自己的命运。第三，陈独秀要求并强烈呼吁政府“不但要尊重人民法律以内

的言论自由、也不宜压迫‘法律以外的言论自由’”。新的现代文明的产生和出现

必须以言论自由为其前提和保证。

在政治思想方面，晚年陈独秀曾对资本主义进行了冷静而又深入的思考，指

出资本主义毕竟是人类社会进化所必经的过程。徐开忠(皖西学院政法与管理系

副教授)在其论文《试析江津时期陈独秀对资本主义的思考》中，对陈独秀这个

时期的思考成果进行了梳理，第一，资本主义使社会生产力有了惊人的发展。第

二，资本主义奠定了“将来新的社会主义社会之物质的基础”。第三，资本主义

中国还大有发展余地。同时作者还把陈独秀对资本主义的思考与毛泽东、邓小

平和江泽民同志关于资本主义的论述作了对比，指出陈独秀的思考是他作为一个

独立的思想者独立思考的结果，符合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论述；陈的思考中关

于资本主义在中国要有一个大的发展的结论，与20世纪40年代中后期的中国共

产党人，尤其毛泽东的论述基本一致；陈的思考对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全面认识资

本主义有启示作用。

徐国利(安徽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还从陈独秀民众思想的角度，探讨了

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的关系。他分不同时期清理和阐述了陈独秀民众思想的主

要观点。认为主要有：第一，他看到了民众参与社会政治的自觉意识和实践能力，

认为民众是民主政治的主体和从事民主变革的力量，在五四时期他就阐述了具有

社会主义色彩的劳动阶级论，奠定了他转向马克思主义民众观的基础。第二，在

中共创建前后，陈独秀已充分认识和肯定劳动者的社会地位，指出他们是社会的

支柱，指出劳动阶级要想改变自己的地位和生活，就必须通过阶级斗争这种革命

手段来建立劳动阶级专政的国家。然而陈独秀又认为中国的劳动者大多缺乏觉

悟，没有自己的行动组织，目前应以改良生活为宗旨。第三，在第一次国共合作

前后与国民革命初期，陈独秀肯定了劳动民众是国民革命运动的主力军和先锋

队。陈独秀认为工人阶级是中国社会的新生力量和最革命的阶级，但在理论上否

定了工人阶级在国民革命中的领导地位，他也认识到农民在国民革命中的地位和

作用，但是低估了农民在中国革命中的中心地位。第四，在国民革命中后期，陈

独秀开始强调工人阶级的革命地位和作用。他认为无产阶级是国民革命中最伟大

的社会势力；民众才是真正的革命势力，革命的前途是建立社会主义国家。陈独

秀虽认识到民众的革命地位和作用，但是他看不到农民运动的重要性，更不知道

如何发动农民运动进行土地革命这一关系革命成败的重大问题。第五，从大革命

失败到其晚年，他对中国革命的认识完全转向了托洛斯基主义。陈独秀的民众思

想所体现出的矛盾也是中国现代社会变革所必须解决的课题，他的探索促使后来

的人们去思考、去解决。

黄伟(安徽教育学院历史系教授)在《陈独秀民主思想的现实意义》一文中，

从中国近代民主思想演变历程的层面上，阐述陈独秀民主思想的重要现实意义。

文章认为，陈独秀向往近代法兰西文明，其民主思想博大精深，意境深远，不仅

是一种政治制度，也是一种思想方法。文章指出，陈独秀在80多年前提出的民

主思想，至今仍然闪烁着灿烂夺目的光彩。

陈贤忠(合肥工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安徽省教育厅厅长)在发言中指出，

陈独秀毕生高举民主大旗，反对封建专制，堪称中国近代民主运动的一面旗积。

他的一切言行都是围绕宣传民主、倡导人权而进行的。晚年他已不属于任何党派，

且生活十分艰难，甚至窘迫，但他仍然坚信民主必然代替专制，认为这是人类社

会不可阻挡的进步潮潮流。

戴清亮(安徽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在《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质疑》中

指出，戴在陈独秀头上的9顶帽子(托陈取消派、反党、反革命、汉奸、叛徒、

内奸、反共产国际、右倾机会主义、右倾投降主义)已经摘掉了8顶，只剩下“右

倾机会主义”了，这是一个重复了76年的结论，这十分荒谬，令人感到不可思

议。文章认为，指责陈独秀放弃领导权是不能成立的，陈独秀“反对农民运动过

火”的思想是正确的，陈独秀的“二次革命论”并没有错，它是调整理想和现实

矛盾的产物，而且对毛泽东“两步革命论”有着直接的启发。文章进而提出，真

正的右倾机会主义是斯大林领导下的联共中央和共产国际，陈独秀不过是苏联在

华政策失败的替罪羊。

三、陈独秀对现代精神文明和其它方面建设的探索

陈独秀不仅是新文化运动的巨擘，而且学术思想渊博，造诣深厚，广泛涉猎

现代文学、诗歌、美术、教育等领域。新文化运动的兴起也导致了近代中国新文

学运动的勃兴。《新青年》在全国倡导民主和科学的同时，也在全国掀起了新文

学运动、美术革命、就是教育的改革等。

黄河(安庆市政协文史委委员)在《陈独秀的中国现代文明情结》一文中，

详细地分析了陈独秀与文学革命的关系。认为主要体现在：一，独立潮头把新文

化运动推向纵深，提出了“文学革命”的口号，出色地将反封建的内容与白话文

的形式结合起来，并奋力开拓，积极实践，对中国现代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二，

独领风骚启蒙发轫中国新诗。以《新青年》为园地，积极倡导新诗的写作，并身

体力行，付诸实践。三，学贯中西沉耽域外文学的翻译。他不但积极向国人介绍

西方的文明思想，同时也系统地翻译介绍西方优秀文艺作品。

李银德(安庆市陈独秀学术研究会副会长)指出：陈独秀不仅提倡文学革命，

而且积极倡导美术革命。他倡导写实主义作为科学精神在美术方面的作用，成为

他倡导美术革命的重要武器。他是发现潘玉良艺术潜能的伯乐，并向刘海粟推荐。

他主张“画家也必须用写实主义，才能发挥自己的天才，画自己的画，不落古人

的窠臼”。同时陈独秀主张用白话文推广国民教育，促进了中国现代文明的发展

及普及。

钱让能(安庆市陈独秀学术研究会顾问)陈独秀作为中国近代史上的承前启后的人

物，他对中国历史的影响深远而广泛的。他的著述及活动不仅影响到中国现代政

治文明、精神文明、物质文明的建设，而且也影响到社会生活的其它方面；他本

人也是一本博大精深的书，值得我们去研究。钱在《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一文中说：

“中外历史证明：专制是动乱之源。只有民主化，才能实现现代化，这是世界潮流，顺之则

昌，逆之则亡。”

与会代表也从多个侧而对其展开了研究。

檀江林(合肥工业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在《共产国际、党内合作与国民革

命的失败》一文中论述了党内合作与国民革命失败的关系，指出第一次国共合作

的失败，共产国际应承担主要责任。澄清了人们的一个错误观念，认为是陈独秀

的妥协投降导致了轰轰烈烈的大革命的失败。

杨德勇(淮南市委党校副教授)在《毛泽东的“两步走”理论与陈独秀的“二

次革命论”比较研究》一文中，把陈独秀的“二次革命论”与毛泽东的两步走理

论相比较，指出了其思想的进步一面和局限性：即没有随着形势的不断发展和中

国的特殊国情而发展自己的理论，但是他的思想为毛泽东的“两步走”理论进而

为新民主主义论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前阶，也反映了陈独秀对中国革命理论创建的

重大贡献。

吴恒心（南京农业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副教授)、汪志国(南京农业大学

人文学院博士生、池州师专历史系副教授)在他们的论文《陈独秀与安徽辛亥革

命》中，探讨了陈独秀与安徽辛亥革命及民主政治建立的关系。他所作的藏书楼

演说是发安徽资产阶级革命的第一声，他所创办的《安徽俗话报》和组织建立的

岳王会，则为安徽辛亥革命作了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准备。安徽光复、革命政权建

立之后，又积极捍卫资产阶级民主政权，不遗余力地巩固安徽资产阶级革命成果，

并不断推动革命形势的发展，为辛亥革命作出了贡献。

陆发春(安徽大学历史系副教授)在《中国近代教育思想谱系观照下的陈独

秀》一文中指出，把陈独秀置于中国近代教育思想进程中价值观念置换的背景之

下。阐释陈独秀对中国近代教育思想发展的贡献。文章提出，在转变为马克思主

义者、创建中国共产党之前，陈独秀从事的职业很多都与教育密切相关，他也是

中国近代教育思想家中较早对教育作意识形态化诠释的教育家。文章认为，追溯

中国近代教育意识形态化的全部历程，其理论渊源来自列宁主义。陈独秀及其同

时代中共政治领袖的教育意识形态化观念，在中国近代教育思想发展和新民主主

义乃至社会主义教育发展史上，都有其特殊的价值意义。

张雷(蚌埠市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员)在其《“多边”与“不变”：

陈独秀的“矛盾体”》一文中，从个性方面探讨了陈独秀本人。他本身就是一个

矛盾体。是多变与不变的统一。综观其一身，集善变与劣变与一体，但是他也有

恒定不变的东西，体现了他的高尚人格和对国家、人民的热爱，即进化、民主、

科学、爱国和社会主义。

王天根(安徽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师、博士)在其论文《籍陈独秀看北京

大学人文品格》中，以独特的视角探讨陈独秀与北京大学人文品格形成之间的联

系，提出陈独秀对北京大学良好的教风、学风和校风的形成产生了巨大影响。

金怡顺(芜湖师专政史系主任、教授)曾多次参观陈独秀早年在芜湖创办《安

徽俗话报》、领导皖江地区革命团体岳王会进行资产阶级革命活动的重要据点科

学图书社。会上，他简要介绍了科学图书社今天的地理位置(今芜湖市长江路

20号)及沿革情况，出示了他数次参观拍摄的珍贵照片，希望皖人特别是今天

的芜湖市领导和市民，均应有爱惜和保护历史文物的意识。

与会学者还对安微省陈独秀研究会的工作展开讨论。大家各抒己见，提出了

一些宝贵建议：如扩大陈独秀研究的目录编撰工作。坚持编辑出版不定期学术刊

物《陈独秀研究》，争取创办一个与陈独秀研究有关的学术刊物或研究动态，完

善安庆市陈独秀学术研究会开办的“陈独秀研究”网站内容，编一部陈独秀词典，

加强对省内其他陈独秀研究人员的组织和与北京、上海等地研究组织、研究人员

的学术联系等。

这次会议的召开，有利于促进和发展安徽的陈独秀研究工作“更上一层楼”。

但是，会议对陈独秀仍然暴露出两点欠缺，一是缺少对陈独秀与中国现代文明的

全面、深入的研究成果，更多的是点点滴滴的清理和分析，而且总体上仍然未能

超出90年代以来国内学术界的研究水平；二是安徽陈独秀研究队伍近年来虽然

也出现了一些新人，但是从总体上来看，新人还不够多，也没有出现一批具有开

拓创新精神的优秀的青年研究人员，基本上还是“几杆老枪打天下”。安徽的陈

独秀研究水平需要有一个更快的提高，研究队伍也需要进一步充实。

会议确定，下次会议将于2004年下半年在陈独秀的家乡安庆怀宁召开。